塔罗与反逆(上)

警告:我并不了解塔罗,本文中的解读与牌面真正的意义并无太大关联,纯属有感而发,胡言乱语,希望各位大神不要追究。

0:愚者(THE FOOL)


愚者——鲁鲁修

在塔罗牌里,愚者更接近于“流浪者”,代表着不顾风险的行动,跳出现有的状态,迈出走向知识、和平与解放的第一步。

对于鲁鲁修而言,这一步是必然。

阿修佛德学院的生活是安逸的,如果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过去,什么都不会发生,什么都不会失去,那些微小的幸福会始终存在,他们的生活就会这么平静无波地完结。

但什么也不会改变。

鲁鲁修并不是个相信现在的人,他的智慧、他所处的环境也不允许他相信这种脆弱的现实。对他而言,无论是与朱雀在一切的温暖夏日,还是现在的生活,都改变不了他们只是人质,是有价值的棋子的现实。他始终受身份、受命运束缚,以谎言掩盖一切,以假笑来应付一切。他看得到的未来危机四伏,看不见的未来诡秘难测,那些幸福轻易就会被打破,而他却只能逃避,无可作为。

他的生活是停滞的,太过安静的生活会麻痹人的意志,让人淡忘自己的目标。鲁鲁修憎恨这种停滞,憎恨身上的枷锁,恐怕更恐惧自己的懈怠,忘记自己对帝国的仇恨。他在赌场上的赌博,不仅仅是为反叛做准备,也是对枷锁的些许反抗,对自己的警醒。

他把自己不断拉回噩梦中去。十岁时他的父亲将他们抛弃,将他踢向现实,创造了这个噩梦。和朱雀在一起的日子里,他也许想过将一切放下,然而这个幻想也被打破,噩梦重现。从他立誓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确信,只要帝国存在,他们就永无真正安宁的生活。他说“破坏”,在我看来,也是另一种对幸福的守护。

如果鲁鲁修是个平凡的人,他会不会更幸福一点?他的智慧为他带来了一切,也让他失去了一切。

愚者最终还是跳出了安逸的现在,为了耀眼的明天,也为了一份永久的安宁,迈出了第一步,再也无法回头,只能在悬崖上起舞。最终的结果他还尚不知晓,但是他相信会比现在更好。然而结局与愿望并不对等,一个微小的愿望最终带来了毁灭。当结局到来,他也许有遗憾、有伤痛,但绝不会后悔,这样一场轰轰烈烈,对他而言胜过苟且存活。

把鲁鲁修与愚者对应,不仅是因为同样的生存理念,也是因为愚者的牌号“0”。“0”是鲁鲁修的象征,是一无所有的开始和终结。

1:魔术师(THE MAGICIAN)


魔术师——ZERO

魔术师从“0”达成了“1”,无中生有。魔术师意味着开创性和神奇的力量,变化莫测,是创造和奇迹。

对于民众而言,ZERO是奇迹的代名词,他将日本从泥潭中拉出,给予人们希望。他一呼百应,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局势。他结束了黑暗的时代,制裁了罪恶,将人们带向光明,实现了千万人的梦想。

鲁鲁修成功地将ZERO神化为一个无所不能的象征,以奇迹之名。

人民需要奇迹,在被侵略、被压迫,反抗也无济于事的绝望中,一个奇迹无异于黑暗中的天光,即便虚无缥缈,也足以使人狂热追逐。民众更最易被奇迹蛊惑,当不可能变为可能,人们只会崇拜魔术师的力量,即使明知不可能也要欺骗自己此为真实,不愿去探寻背后。相信虚假的力量,比去寻找真相容易得多,更何况真相总是让人失望。

然而世上从来没有奇迹,更不会有无中生有的美梦。所有的魔术都只是精心策划的欺诈,所有的奇迹背后都是算计与阴谋。奇迹的创造者承担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压力。奇迹的持续意味着代价,想要得到必然就会有牺牲,他自身无法控制的不等价的牺牲。然而奇迹必须被持续,一次失败就是终结,身败名裂。奇迹更不能被揭破,揭破就意味着民众的失望与愤怒,他们以为自己遭到了欺骗,却忘记了这是一场心甘情愿的被欺骗,无视了背后的付出。

黑骑驱逐了他们眼中的骗子,选择以奇迹换取现实的利益。魔术师给了世人最后一个奇迹,一个弥天大谎,以生命为代价完成一个置换。面具下的魔术师已换,另一位以失去自我为代价完成了这一奇迹。无人知晓这一事实,更没必要知晓。

人们只需要一个结果。

2:女祭司(THE HIGH PRIESTESS)


女祭司——C.C.

女祭司意味着知性、优秀的判断力和洞察力,对前途变化的预言。

C.C.是故事的推动者和见证者。她给了鲁鲁修Geass,使他有了开始的力量。她始终陪伴在鲁鲁修身边,帮助他完成一切。她知道真相却放任事情发展,眼睁睁看着事态恶化到无法挽回。某种程度上讲,鲁鲁修的悲剧,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
她从一开始就是背叛者,她隐藏了自己的目的,隐藏了真实的荒诞剧,为了摆脱永生的地狱漠视是非。但她也是不可多得的辅助者,长久的生存经验的积累、时光的重叠使她拥有了无与伦比的洞察力,在鲁鲁修迷茫时,让他看清他无法逃避的责任和罪恶,把他重新推向现实。

她是一个有私心的导引者。

C.C.的感情是复杂的。一方面她一直在孤独的时光中挣扎,看过了太多悲欢离合,自认为早已经淡化了人性,只为了求得一个解脱不断定下契约,将他人拉进深渊。另一方面她始终抱有对他人的哀悯与同情,无法彻底抛弃为人的温柔,无法将仅仅将他人视作一个解脱的道具。她说自己忘记了情感,实际上她只是在欺骗自己,选择遵循所有Code继承者的道路,顺从世界的束缚。

情感是需要对象的。对于不老不死者来说,所有人都与他们处在不同的时间尺度,情感无处倾泻最终只剩下虚无,冷漠是必然。然而当情感无法彻底根除,她只能选择自我欺瞒、随波逐流。这总比将人逼疯的绝望孤独好得多。

鲁鲁修些许改变了她。一个她观察的说谎者让她观察真实的自己,一个无路可走的反抗者给了她一条模糊的新路。愚者以一个没有实现的诺言反而引导了祭司,恐怕她自己也没想到。

她称自己是鲁鲁修的共犯。这个词意味着分担、理解和帮助,意味着互相利用,也许还有对互相改变的认同,对鲁鲁修的少许愧疚,但绝对没有挽救。当真实被揭开,她已没有立场去阻止这场悲剧。无法插足,无法干涉,只能选择为他完成,将真相铭刻。

女祭司有无尽的智慧,却只是个旁观者,无能为力。

3:女皇(THE EMPRESS)4:皇帝(THE EMPEROR)5:教皇(THE HIEROPHANT)




女皇——玛丽安娜  皇帝——查尔斯  教皇——V.V.

女皇代表母亲的责任,家庭的和谐。皇帝代表父亲的责任,生活的稳定。教皇心灵的成长,人生方向的责任。

他们三人是这个国家最高权力的掌控者,也是彻底的失格者。

对玛丽安娜与查尔斯来说,他们确实抛弃了为人父母的责任。也许皇帝将鲁鲁修与娜娜莉送至日本时确实有为他们的安全考虑,但他终究还是为了那个狂妄的计划漠视他们的生命,向日本宣战。他们从来就没有爱过孩子,向他们灌输扭曲的价值观,将他们直接推向现实的尔虞我诈,笑看他们互相残杀,只不过是在培养可信的政治道具。

他们三人更抛弃了领导国家的责任。他们肆意扩张、挑起战争,对造成的牺牲视若无物;布里塔尼亚内部弊病丛生,表面辉煌实则摇摇欲坠,他们也无意拯救。对他们而言,鲜血和眼泪都毫无意义,只是俗务而已。他们以高位者的狂妄俯瞰人世,宣称要建立一个没有谎言的世界。这样的世界毫无善意可言,仅对他们自己温柔。

谎言必然存在,无论对善者还是恶者。绝对的坦诚相待是另一种伤害。他们并不懂谎言的意义,只是害怕谎言,逃避谎言。他们并没有活在现实中。

6:恋人(THELOVERS)


恋人——夏莉

恋人意味着青春期,因为爱的决定和冲动。

反逆中并不缺少爱情,但我想只有夏莉配得上这张牌。夏莉的爱情是纯粹的,毫无理由,与利益、权力、地位都毫无关联,她只是选择爱,爱的仅仅是鲁鲁修这个人。

她是平凡女生的代表,不谙世事,因为爱慕和暗恋时刻怀着小小的欢喜烦恼。她的爱情是反逆里不可多得的暖色,也是一场错误与悲剧。

她是脆弱的,在被卷入的大潮中,她只能被动地承受一切。父亲被最爱的人杀死,记忆被反复篡改,直到最后破碎的一切重叠让她几乎崩溃。她悲剧的一切都可以归于鲁鲁修,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恨。

然而她选择原谅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她让我们见证了爱的力量。原谅需要莫大的勇气,它意味着所有的悲伤都只能依靠自己挺过。在绝望面前,仇恨更易让人活下去。她并不了解鲁鲁修的人生,然而她却轻易地跨越了一切到达鲁鲁修的真实,了解他的孤独更愿意分担他的孤独。夏莉最后的宣言,是她对爱的真诚立誓。她只看到了鲁鲁修的一部分,但她能够包容他的全部。

她是这个现实故事里的唯一童话。

但童话终究破灭。她的死亡结束了鲁鲁修的校园生活,使他离开了最后的港湾。从此,故事一步步迈向终局,无法折返。

7:战车(THECHARIOT)


战车——卡莲

战车意味着行动力,永不放弃,坚持的胜利者。

卡莲是黑骑的王牌,唯一能与朱雀分庭抗礼的人,在战场上横行四方。她爱憎分明,就像一团烈火一样活在这个世上,是鲁鲁修在黑骑中少有的信任的人。

卡莲的战斗少有犹疑,她从不质疑自己战斗的理由。她的目标简单而坚决。她只承认自己的日本血统,放弃贵族身份加入哥哥的反抗队伍。这其中固然有民族感情,恐怕更多的是对家庭的爱。对她而言,真正给她呵护的是这个家庭,她最珍惜的、最想守护的是这个家庭。她的哥哥、母亲都是日本人,她所忠诚的国家便只有日本。片中虽未介绍直人,但从照片和卡莲的言谈就可看出来卡莲对他感情之深。哥哥的牺牲增添了她对帝国的恨意,她对母亲付出的理解则更坚定了这一信念。

她向母亲立誓要改变这个世界,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家庭的安宁。很多人都是如此,拼死战斗,最根本的是为了我们所珍惜的人活下去,有尊严的、幸福地活下去。

推动战车前进的,是渺小的渴望。

8:力量(STRENGTH)


力量——柯内莉亚

力量意味着坚强的意志和内心足以战胜一切。

柯内莉亚无疑是片中最有权势的女性之一。她是帝国丛林法则下走出的典型人物,阶级观念严格,杀伐果决,干练从容,被视为战场上的胜利女神,连鲁鲁修也曾在她手下吃亏。她也始终保持着对家人的温柔,特别是对妹妹的挚爱。

军队是一个强者至上的地方,一切都让位于力量。皇族的身份也许能为她带来表面上的尊敬,但真正确立绝对的话语权和忠诚只能靠她自己。

将柯内莉亚与这张牌对应,更是向她的内心致敬。尤菲米娅之死对她的伤害是全剧中最大的,她的悲痛与仇恨刻骨铭心,她也知道ZERO的真实面目。然而她并没有仅仅向ZERO复仇,而是更进一步,选择查明一切还尤菲一个清白。

大概她在初次接触Geass时已经感觉这背后的可怕,然而她依旧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,舍弃了皇女的身份权力,凭一己之力寻找蛛丝马迹,直至追到了教团的总部。她的勇气、决绝与力量令人震撼,也印证了一个事实。

我们总是为他人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。

9:隐者(THEHERMIT)10:命运之轮(THE WHEEL of FORTUNE)



隐者意味着省思,命运之轮意味着改变。

反逆同样也是关于成长的故事,一场惨痛的成长。

置身于汹涌的时代大潮里,每个人都在反思自我,拷问着自己的罪责。每个人都在强迫自己改变,强迫自己习惯生命的流逝,习惯痛苦直至麻木,来面对命运的嘲弄。
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。在旅程的初始,他们以为能够坚持本心。然而一路的牺牲,有意无意的伤害,身上越来越重的担负,这一切使旅行者们困惑迷茫,甚至有些迷失了自我。

改变世界、改变命运的豪言,如果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,就不会有失去,自己依旧是自己。然而对于他们来讲,这不是儿戏,这是必须背负的责任,亡魂们在推着他们前进。

他们只能选择改变自己,将过往的软弱舍去。在大战的终末、和平的前夜,我们的主人公已不是开始的模样,他们或背叛了自我,或超越了自我,只为给世界一个答案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他们还保留并达成了最初的理想

这改变如此剧烈,也如此短暂。

只有两年。

11:正义(JUSTICE)


正义——黑色骑士团

“正义的伙伴”,这是鲁鲁修初建黑骑时的宣言。

对他而言,“正义”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反抗活动合理化,招揽成员,鼓动民众的政治大旗而已。他并没有强烈的正义感,宣扬正义却绝不以正义为规。他只需要达成最佳结果,并为了这个结果不择手段。

战场上本只有输赢之分,只有生存者才有权质询正义性,只有胜利者才能为战争定性。没有胜利保障的正义是空谈,除了大众的同情,什么都得不到。“正义必胜”的背后,同样是阴谋诡计,心狠手辣。

然而黑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,他们既追求胜利,也要求正确。他们想拿回自己的祖国,却不想承担背后的黑暗,更恐惧背后的牺牲。在这场战争中,他们并不合格。仁慈泛滥,质疑领袖,缺少身为士兵的纪律和责任,也缺少远见和大局观念。

他们过分看重自己,认为自己奉行了绝对的是非观,连出卖领袖换取短暂的和平都做得大义凛然。他们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战斗者,不甘心成为ZERO的棋子,反抗的结果是被另一个人操控,用完即弃。

大众最易被“正义”蛊惑。

12:倒吊人(THE HANGED MAN)


倒吊人——枢木朱雀

倒吊人意味着自我牺牲。

朱雀的牺牲背后有多重因素。对失手弑父的赎罪,为实现改变国家的理想的付出,对命运的服从,以及部分渴望解脱的求死。

人最难的是自我审判,对朱雀来说更是如此。他本该是“自我中心”的性格(鲁鲁修语),然而再见之时却将他人放在首位,陷入不断地自我苛责。为了不让更多人流血,年仅十岁的他杀了自己的父亲,结果他并没有阻止战争,反而为不停的反抗埋下了隐患。他也没有得到惩罚,成人的纵容更加深了他的负罪感,让他无所适从。

于是他自己审判自己,结果是人格的重写,矫枉过正。

他选择舍弃身份,踏入军队这个活地狱,期望一步步改变这个国家,与其说是理想,倒不如说是他给自己判处的刑罚。歧视、辱骂、折磨,他都看作罪有应得。他揽了太多责任,认为自己应该为一切负责,不顾自己能否承担。重担之下他早已不堪。一方面抗拒自杀,认为那只是单纯的逃避责任,竭尽全力朝渺远的目标前进;一方面潜意识的期待结局,期待别人给他一个了断。

他孤独,拒绝交流,拒绝他人的关心,把自己隔绝于世界之外。他抗拒甚至恐惧爱,否认自己去爱和被爱的资格,结果是孤独和拒绝的恶性循环。

这种悲剧的自我折磨贯穿他的一生,而鲁鲁修给他的命令更让他无法解脱。归根结底,他七年孤独的军队生活只教给了他忍耐与服从,没有人教他要爱自己,没有人告诉他自己与他人同样重要,帮他建立完整的自我。

尤菲本可以成为他的救赎,纯洁的女孩对他敞开心扉,给了他一个实现理想的机会。鲁鲁修是他的依存,他们本可以毫无顾忌地袒露真实,互相包容。他本可以慢慢疗伤,重新认识自己。

一切终究还是扭曲了。他的希望、他的信念都被他最信赖的人剥夺。他希望不牵涉他人的自我牺牲,结果是千万人在他手下殒命。他一步步背弃了自己的原则,最终再一次否认了自己,彻底走向另一个极端。

没什么比人格的重建更可悲,更何况他还经历了多次。

故事的终焉,倒吊人背负上另一重牺牲,鲁鲁修的牺牲,将他彻底钉在了刑架上。


13:死神(DEATH)15:恶魔(THE DEVIL)



死神——枢木朱雀  恶魔——鲁鲁修

并无任何解读,只是对应世人眼中的他们,丑陋无比,令人厌恶又恐惧。

TBC

艰难写出一半,好累啊。

以后再也不要写这种东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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